苏和——让自己的文字能够沉淀下一些分量
采访人:敬笃(诗人、兼事批评)
被采访人:苏和(笔名:清明)、蒙古族。
作者简介:苏和(笔名:清明),蒙古族。自八十年代开始发表作品,已业余写作30余载。做品发于《诗歌月刊》《草堂》《星星》《北方文学》《散文诗》《草原》《检察日报》《内蒙古日报》等。现为中国检察官文联会员,内蒙古检察官文联文学协会理事。内蒙古诗词学会会员。出版个人诗集一部《鸟睡了,梦醒了》,作品入选《蓝——检察诗人十四家》、《正义的花朵》等四部诗合集。偶获小奖。
敬笃:很高兴你可以接受我的访谈,谢谢!请介绍一下你的诗歌创作概况。
苏和:自己在八十年代开始业余诗歌创作,在各类报刊、杂志发表散文诗、诗歌、随笔、散文等文学作品近千首(篇),先后参加检察官文联文学创作高级研修班、首届检察官诗歌节等。出版个人诗集《鸟睡了,梦醒了》,出版诗合集《蓝—检察诗人十四家》、《正义的花朵》等四部。偶获小奖。
敬笃:你为什么会写诗,诗歌创作的动机是什么?(可以讲讲您的创作初衷、机缘、写作取向等方面详细聊一下)
苏和:我写诗,是必然,也是偶然。
哈日阿图杭盖,蒙古语的意思是“瞻首眺望的草场”。
哈日阿图是乌珠穆沁草原上一块草甸草原、丘陵与半沙漠交汇的地方。我的祖祖辈辈就生长在这里,听老一辈人的讲述,以至于到了我这一辈儿,无论世代爷孙与侄男格女,没有依然真正在地理意义上离开过草原。听父亲讲,爷爷的爷爷松布占布在乌珠穆沁王爷府做过“捏仁比其格”,按现在的话就是“秘书长”。后来在蒙古国独立出去的时候,被蒙古方掳走。阿爸和额吉在早年都在旗乌兰牧骑工作过,母亲弹“乎布斯”,父亲专唱蒙古长调,说起来,我骨子血统里也许就遗有稍许文学基因。
阿爸只学过一些蒙语私塾文化,不懂什么五线谱,但是能够站在大草原上,迎着朝阳与风霜,即兴哼唱出蒙古长调的独特韵律与音节。常年随着乌兰牧骑下牧区、进敖特、走夏草场、驻冬营盘……逐水草而歌,顺风雪而吟。长年累月,阿爸的长调被牧民们自然传唱,被识乐谱的艺人谱成曲,至今在乌珠穆沁草原上悠悠荡荡。草原上隐隐约约的勒勒车小道,像双磁头的录音带,收录着老一辈文艺人的辛酸与快乐。
有人说我的家乡乌珠穆沁草原是一个天然出诗人的地方,我却不敢妄言自己是个诗人。我从来不敢把自己写出来的文字称之为“创作”,如果还能称得上是一种写作的话,已经让我心满意足了。我对于写诗,就是想过滤和沉淀一些东西,这些东西非银,更非金。其实我的诗就是缱绻在北方草原生活中的一丝丝精神,能够像草原风一样干净,就可以了。
我记得在八十年代刚刚写诗的时候,被阿爸知道了,他读了我幼稚的几首诗,说了一句至今我都记忆犹新的话,他说:“写诗,首先要懂歌”。他对我写的是一直只有三个子:“行,还行”,绝不多说。阿爸说,多写写草原,什么时候你蹲在草丛里,把自己也长成了草,你就能听懂风吹过草尖的声音,你的诗才有草原独特的韵律与风格。那时候,我选几首你的诗试着找人谱上曲,唱成长调。遗憾的是,直到阿爸去世,我也没有写出一首让阿爸满意的诗,让阿爸唱成蒙古长调。后来我专门为阿爸写了一首诗《蒙古长调》,因为不知道阿爸是否满意,从没有拿出来发布、发表。只有在每年清明节的时候,盘腿坐在撒过阿爸和祖辈骨灰的哈日阿图家乡草坡上,默读这首《蒙古长调》,酌清风饮思,吟唱心底的歌。
回首自己的写作经历,不知道自己涂鸦式的东西是否属于创作,无门无派,自生自长。也许是草原上的风,草原上的雨,草原上的奶子酒,草原上的干牛粪……还有跟父亲一样的牧民们,那些与蒙古长调一样绵延不息的民俗风情,就是我写作的源泉吧。一路走来,我在诗歌写作的道路上遇到了许多良师益友,如:邰筐、苗同利、信老头、老房子等等我们检察诗群里的同行。如果我首先不是检察官,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坚持写诗,还算不算是个诗人。以及一直以兄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