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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白银杀人狂魔

发布时间:2017-7-28 0:50:56   点击数:

年8月27日,公安部发布消息称,甘蒙“8·05”系列强奸杀人残害女性案成功告破,52岁的犯罪嫌疑人高承勇在白银落网。消息甫一公开,在坊间引起爆炸性传播,这一陈年旧案在网络上迅速成为舆论中心点。8月28日,兰州晨报记者一行多人走访多地,试图还原这一系列强奸杀人残害女性案的始末。

14年连发9起女性被害案

年11月20日,白银市棉纺厂平房家属区挤满了人,警笛响个不停,住在该家属区的受害人罗某于当日11时许被残杀在家中,警方在勘验时发现,受害人颈部被切开,裤子被扒至膝盖处,双手缺失,家中2岁的孩子满身是血,幸在并无生命危险。

罗某被杀后,一时间白银市的不少女性人人自危。时间追溯回年5月,23岁的白某被害于家中,六年后的年,女性石某也惨死家中,而后的年,又连发4起女性被害案,加上年的罗某被杀案,已有7名女性被杀,7人死前均颈部被切开或者被刺割,且有不同程度的赤裸,作案时间均为白天。

“白银有个性变态杀人魔……”7名女性被害后,这一消息在白银市开始疯传,学校取消晚自习、女性职工不敢上夜班、女性不能穿红衣服……市民们想出各种应对措施来预防随时有可能发生的“杀戮”。

警方为此成立专案组,抽调警力,动用各种刑侦手段,并案调查,但依旧没能阻止“性变态杀人狂魔”继续行凶,年、年又有两名女性在家中或者居住地被害,手段和前7起案件基本雷同。自年最后一次行凶,这个“性变态杀人狂魔”仿佛人间蒸发一样,自此虽再无悲剧发生,但凶手在逃,白银市民依然内心忐忑。

“专案组经过仔细研究分析后,将以上9起残害女性的案件并案侦查,并定性为‘性变态杀人案件’。”一知情人士告诉记者,经过对9起惨案的综合分析,技术人员、专案专家反复认真地对现场所留痕迹物证和作案手段进行比较,并上报省公安厅、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进行复核、鉴定后确认。

而这一系列杀人强奸案件,直至年,白银警方才首次向社会公布了一份《白银市公安局侦破系列强奸杀人案件宣传提纲》,首次证实了“白银确实出了个杀人狂”这个事实,此后再无公布进展。在公布了案情的同时,警方亦悬赏20万元缉拿凶手。

案发后女性不敢单独外出

老旧低矮的楼房,除了散步聊天的老年人外,鲜见年轻人,这是白银市棉纺厂家属院给记者留下的第一印象。年11月20日11时许,棉纺厂女工罗某上完大夜班后在宿舍被杀身亡,而案发后,在宿舍区居住的不少同事均未感觉到任何异样。

“当时上大夜班,白天都睡的很死,一点感觉都没有。”事发16年后,说起当初的惨剧,已经退休的王女士仍心有余悸,“当时宿舍区是两排平房,罗住在前一排,我住在后一排,隔的不远,等我们知道事发时现场全是警察。”

因为害怕,王女士并未靠近凶案现场。“凶手手段太残忍了,都说一屋子都是血。”事后,在大家的讲述后,王女士向记者拼凑起当年的情景,罗的2岁孩子也浑身是血,但没有生命危险,“可能因为孩子太小,什么都记不得才逃过一劫。”

事发后,已经72岁的张奶奶告诉记者,此前经常独自上夜班的她一个人根本不敢去了。“当时我家住在火车站附近,走到白银针织厂要30分钟,不敢去啊。”在张奶奶印象中,除了不敢上夜班,也不敢穿红衣服,一时间,像白银市棉纺厂和针织厂这样女性众多的单位,几无女性再穿红衣服。

“除了上夜班,家里孩子晚上头疼发烧医院。”张奶奶说。另据了解,罗某被杀后,其家属曾怀疑是其在铁路上工作的丈夫所为,双方因此闹得很不愉快,罗某丈夫也曾被警方羁押多日,但因无证据不久也被放出来了。

而当得知杀害罗某的凶手高承勇被抓,王女士和张奶奶都欢喜不已,“这下总算心里踏实了,所以说,坏人做坏事,躲得了今天,躲不过明天。”高兴之余,二人还不忘问记者“谁破案的?替我们感谢下破案的人。”

棉纺厂家属行凶后在该小区居住了6年多

“昨天(27日)在网上看到照片后,我一下就想起来这人了,在我们院子里住了好多年。”8月28日,在棉纺厂家属院和人闲聊的原师傅脱口而出。

据原师傅介绍,高承勇个子挺高,不怎么爱说话,偶尔会在院里和其他人闲聊,见了人还主动让烟,看着人挺稳重的。“惊讶、错愕、不可思议……”当得知高承勇是系列强奸杀人案的凶手时,原师傅用了这几个词形容自己的心情。

在原师傅的带领下,记者找到了高承勇曾经租住的房子。

一室一厅,只有38个平方米的一楼,高承勇一家四口从年至年3月份在此住了6年多。“当时他为了孩子上学在这里租住,棉纺厂效益不好,不少人外出打工就将房屋外租了。”高承勇租住的邻居宋阿姨28日告诉记者。

“他们一家和我邻居6年多,平时还经常串门,邻里之间处的还挺不错,怎么也没想到他是当年凶案的嫌疑人。”宋阿姨说,而且他的两个孩子很争气,考的大学都不错,现在也都参加工作了。

“昨天看到网上的信息,一看照片我当时就傻眼了,这不是以前的邻居小高么,平常不怎么爱说话,抽烟不怎么喝酒,个子高高的,但很黑,爱跳舞。”宋阿姨说,而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不怎么爱说话的高承勇很少往人多的地方去,但却爱跳舞。

自从27日知道后,宋阿姨就感觉头皮就一直发麻,一晚上都没睡着,怎么也想不到不爱说话的小高竟然是系列强奸杀人案的凶手,同时也有点后怕。

年3月份左右,高承勇的妻子告诉宋阿姨,他们在白银市工业学校承包了个小卖部,自此双方断了联系。“昨天(27日:记者注)给高的媳妇打了个电话,哭的很伤心。老婆孩子是无辜的,你们也别去打扰他们了。”采访最后,宋阿姨希望记者别去打扰高承勇的家人。

(位于棉纺厂家属院的出租屋里,嫌疑人生活了7年)

多次成立专案组成员8个月回不了家

年白银市发生第八起案件后,该案于年8月被列为部督案件。而据记者了解,除了年3月,省公安厅重启侦查工作外,年和年,白银警方都针对着一系列案件成立专案组。

8月28日,记者从当年参与白银连环强奸杀人案专案组一名要求匿名的警察处得到确认,抓获高承勇,突破口的确是网传的家族基因比对。

“去年3月份重启该案调查后,抽调精干专家力量,紧紧围绕指纹和DNA两个深入侦查,通过染色体Y-DNA检验,警方先是初步确定了犯罪嫌疑人的姓氏为高姓,后经指纹和DNA比对,最终确定犯罪嫌疑人为高承勇。”高承勇被抓后,有内部文件流露出其被抓细节。

前述警官告诉记者,高承勇家族的一个人被外地警方抓获后,在比对基因时发现该人基因和白银连环强奸杀人案嫌疑人基因相似度很高,办案机关在海量信息中找到与高承勇相关的关键信息,通过提取他的指纹和DNA,与当年命案现场留下的指纹和DNA进行信息比对,就此确定他的嫌疑人身份。

据了解,年,该警官被抽调进专案组,主要负责在白银全市范围内采集特定年龄段成年男子指纹,该警官告诉记者,他在专案组工作为期8个月,虽然家在白银市内,但8个月的时间内一次都没有回去过。而后,年,白银市警方又因此案成立了一个80人的专案组,继续扩大范围进行指纹采集。

“我记得特别清楚,年我女儿出生,我没能在家陪着,在专案组采集指纹。”参加过年专案组的一位派出所民警告诉记者,然而,因为种种原因,专案组并未在该案上取得进一步突破,半年后专案组暂时解散。

“2个人一组,采集任务是个,在各自负责辖区范围内所有人都要采集到,外出打工的协调当地警力进行采集,如果遗漏了,案子侦破后,如果人就是你负责片区的常住人口,是要倒查责任的。现在案子破了,高承勇不是白银市人,我们也能松一口气了。”前述两警官在采访最后,用了近乎同样的语言表达了破案后的欣喜。

师生震惊:嫌疑人就在我们身边

8月28日上午,在白银市工业学校的门口,学校保安警惕的观察着每一个进入校园的人,不让任何闲杂人入内。一名自称是保安班长的侯姓男子称他到这里才不足半月,一切不知情。

8月26日下午,警察从白银市工业学校内的小商店里带走了高承勇,随后被警方证实为甘蒙“8.05”系列强奸杀人残害女性案件的嫌疑人。“当时看到两个穿制服的人在两边扶着他,我们以为是他有病了,被人搀扶上看病去了。”在学校门口一工地的工人向记者回忆,当时,警车就停在他们施工的工地旁边,他们也没注意是否有荷枪实弹的警察,也没有注意到被扶的人戴没戴手铐。

高承勇被带走的商店名为“白银市工业学校学生服务部”,在校园的最东侧,是一栋独立的平房,大概也就8、9米长,3、4米宽的样子,里面装饰非常简陋,有点像农村集市上的小卖部,从窗玻璃望进去,货架上摆放着饮料,香皂、洗衣粉、方便面之类的生活日用品,,个人生活物品有被翻动的痕迹。。附近工人称,就在记者到达的半小时前,有人来取走了部分物件,之后商店的大门也被锁上。

学校一名姓胡的老师告诉记者,商店是属于学校的,主要销售一些生活日用品,不许经营烟酒。几年前,高承勇的妻子开始承包经营。“以前以为商店的这个女的是个单身,因为进货都是她自己。”胡老师称,近一年多才见到高承勇,才知道这个女的并不是单身。

当初白银盛传“杀人狂魔”的时候,胡老师在白银市十一中学上学。“为了安全,我们半学期都没上晚自习。”胡老师说没想到这个“杀人狂魔”和他在一个校园共同呆了这么长时间。“我们给校长汇报了,校长也觉得后怕。”胡老师说,万幸的是高承勇在商店的这段时间并未作案。

(嫌疑人承包的小卖部)

在学校工地上值班的王女士想着和高承勇呆了这么长时间,也是心有余悸。“年我在白银实验中学上学,我们的化学老师是女的,是我们班的男生每天护送回家的。”王女士称让自己提心吊胆五六年的“杀人狂魔”就在身边,想想都害怕。

在胡老师和王女士的眼里,高承勇脸上没有一点凶相,不苟言笑,很难把这样一个人和“杀人狂魔”联系起来。即使是在校的学生,也不知道每天面对的是一个曾经让11个家庭支离破碎的“恶魔”。学生小包告诉记者,她也是当天从网上得知消息,之前并没听到过“杀人狂魔”,之后从网上查阅了一些资料,没想到嫌疑人竟然这么丧心病狂。“虽然看起来很严肃,但是偶尔也会问几句关心的话。”小胡称,没想到这么危险的人就在身边。

受害者家属尚未接到警方通知

28日上午,在白银区水川路的白银市农牧局家属院里,听说当年的杀人恶魔被抓获了,刘先生说,这下可好了,15年了,死者可以瞑目了,对死者家属也有了一个交代。

年5月22日9时许,住在该家属院的张女士家中被刺,最终因伤势过重而身亡。“她很坚强,坚持给我们单位打了电话,我医院,但还是没抢救过来。”刘先生告诉记者,由于当时没有手机,张女士直接把电话打到农牧局办公室,找其老公。他和邓女士的老公是同一个单位的,当时参与了抢救。

刘先生回忆,医院的护士,丈夫在白银市农牧局上班,两人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事发时张女士买菜回家,估计是凶手尾随进入家里作案。警方透露,受害人“颈部等处有锐器伤16处,并遭强奸”。“当时白银传言有杀人狂魔,没想到惨案就发生在我们家属院里。”刘先生告诉记者,事发后警察到家属院每户家中调查,做笔录、采指纹。“警察给我们留了一个电话,说一有危险或有可以人员就打电话。”即使这样,很长一段时间里,家属院的女士不敢单独出门。

事发时,这栋楼才建好两三年,现在已经变得很破旧,楼上的住户也是一茬换了一茬。在惨案发生后,张女士所住的楼房也被出售,她的老公也搬离这里。这里的人在恐惧中度过三四年后,慢慢的淡忘了拿起惨绝人寰的血案,没想到这两天传来嫌疑人被抓的消息。“我们感到很欣慰,又很后怕。”刘先生认为欣慰是案件终于破了,死者可以瞑目了,对死者家属也有了一个交代,同时让生活在白银的人感受到了安全感,后怕是因为这个嫌疑人一直就生活在我们身边。

兰州晨报记者获悉,邓女士的丈夫强先生后来也再婚,并育有一女。目前和前妻的女儿生活在一起。28日上午,记者电话联系到强先生,他称从网上看到了消息,但是截至目前,没有警方人员告诉他破案的消息。

记者当日也试图联系多名遇害者家属,都婉拒了记者的采访。

高承勇东窗事发以来,作为青城高氏祠堂家长的高孝友老人耳根就没有清净过。来自全国各地青城高氏子弟的问询电话,让老人应接不暇。作为青城高氏在世族人中辈分最高的长辈,老人一遍遍的介绍着关于高承勇的情况,却难掩心中的失望。同样,对于当地许多高承勇的本家亲戚来说,高承勇的所作所为在让他们感到震惊的同时,更是多了几份难堪。

宗族蒙羞

8月28日上午,在度过了连续的阴雨天气之后,青城古镇终于迎来了一个艳阳天。在传统的习惯上来看,当天也是个吉利的好日子,结婚、暖房的鞭炮声从早上就没有断过。然而,让办喜事的东家尴尬的是,在大喜的日子,来客们谈论最多的却是“杀人犯”的事情。而这样的尴尬情景,在当天几乎出现在整个白银地区每个婚丧嫁娶的宴会桌上。

一大早,在一个婚事上忙活完以后,高孝友就来到了他的“根据地”——高氏祠堂,作为祠堂的家长,他在祠堂内已经待了不少年头了。高氏祠堂始建于清乾隆五十年,即公元年,是高氏第九世先祖高秉信发起修建的。它是青城地区唯一保存下来的一座家祠。一直以来,青城高氏名人辈出,耕读之风兴盛,在被誉为“黄河千年古镇”的榆中县青城古镇的古老历史文化中,高氏文化更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体系。

在高氏祠堂中,前过厅上方悬挂着康熙年间兰州翰林秦维月题写的“名门寿母”匾额。后过厅前面正中悬挂着道光帝赐给高氏第十二世先祖高鸣桂的“才兼文武”匾,即使时至今日,从这些历史文物中也不难看青城高氏的家门家风。厚重的高氏文化在让高氏祠堂被列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的同时,也被世人所熟知,更成了青城古镇景区中一个最为重要的旅游景点。

但是,高承勇的东窗事发,在燃爆了整个社会舆论的同时也青城高氏再次进入了世人的眼帘,只是这一次的“闻名”对于青城高氏族人来说,无疑是一次让宗族蒙羞的丑事,更是让高孝友老人深感烦恼。

从上午来到祠堂,高孝友的电话几乎就没有断过。在兰州晨报记者采访的近1个小时时间内,老人依然在不停的接电话,老人一遍遍的向来自全国各地的族人们介绍着高承勇的情况,却又连连叹气摇头。

“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话少、稳当,虽然缺点不少,但怎么看也不像个能动刀杀人的人啊。”即使已经看到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老人对于高承勇接连杀人的事情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儿时的高承勇

在高氏家谱中记者看到,高孝友老人是青城高氏第十四世子弟,而高承勇则是第十八世子弟,高孝友老人是高承勇的太祖爷爷,对于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晚辈子孙,老人有一定的了解。

老人告诉兰州晨报记者,高承勇自小性格较为“柔”(当地方言,软弱的意思),话不多,看着是个稳当人。小时候,高承勇喜欢掏鸟、玩鸟,有时候抓了鸟还会送给长辈们玩耍,再加之高承勇家在当地高家人中经济条件较差,所以一直以来,高承勇给大家的影响都是很“柔弱”。就在记者采访时,恰巧碰上了一位来到祠堂祭拜先祖的生于青城移居兰州的高氏子弟。据他讲,上高中时,他和高承勇还一块摆过摊,卖过小人书。那时候的高承勇个子高,长得又攒劲(方言,形容人长得帅气精神的意思),虽然话少点,但性格很好,很少和人闹不愉快。

同样,在高孝友的父辈亲戚眼中,高承勇小时候对父母很孝顺,性格温软。据了解,高承勇家共姊妹八人,弟兄三人,高承勇是其母亲在40多岁时出生,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其大哥在很早之前,因为意外溺水而亡。除了二哥尚在青城居住之外,姐姐们都已出嫁。由于高承勇母亲是在40多岁高龄时生下高孝友,高承勇儿时几乎受到了全家人的爱护,直到后来哥哥姐姐们陆续成家,家里才逐渐冷清。

在事发后,有高家长辈推测,高承勇之所以会做出以后的行为,有可能和其高考失败有一点关系。据称,高承勇上学时学习成绩一般,但身体素质不错。高中高考时,高承勇还参加了飞行员的选拔,但是最终却因为文化课成绩未能达标落选。但是高承勇参加飞行员选拔的消息似乎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高家个别长辈亲戚之外,其他人对此并不清楚。高考结束后,考大学失败的高承勇只得在家务农。之后没几年,高承勇父母陆续去世,在家务农的这几年,高承勇的心思似乎并未放在庄稼地里。在一些老人的回忆里,高承勇家的地里甚至曾出现过庄稼黄了,该收割的时候,高承勇却宁愿呆在家里乘凉,不愿下地干活的情景,这在那个年代里被视为是“好吃懒做”的典型,往往会被人看不起。

“谁都想不到的事情”

高承勇的转变是在其婚后开始的,据称高承勇妻子时白银靖远人,做事精明,能持家。在妻子以及丈人的劝说下,高树勇离家出外打工。前期大都在内蒙打工,之后随着孩子到白银上学,妻子到白银照顾孩子,高承勇便回到白银,一同在白银租房生活,直至被抓时高树勇依然在自己经营的小卖铺里。

同时,相较于父母生活的艰辛,高树勇的两个儿子自小学习成绩优异,如今的工作也不错,成为了当地为数不多跳出农门的出息小伙。据讲,高承勇的大儿子读完本科后又攻读了研究生,如今在国内一家科研单位上班,二儿子则本科毕业后也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再加之高树勇在白银经营的小卖铺生意不错,许多人都觉得这家人从此翻身了。

10多年间,高承勇甚少回家,但过年过节时也会回到青城走亲访友。就在前不久,一个亲戚家办喜事,高承勇还曾开车回来过,和一些街坊邻居有过简单的交谈。但是即使在那个时候,村民们依然没有再高承勇身上发现任何异常,高承勇的家庭更是成为了众多村民羡慕的对象。

“一般杀人犯犯了事,要嘛自首,要嘛逃跑,可他倒好,该干啥干啥,没有任何异常。”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即使在被抓的前一天,高承勇给大家的印象还是没有发生过大的变化。

(嫌疑人在青城的家)

被遗弃的老宅

自高承勇的事情在青城古镇传播开来以后,位于青城古镇高承勇家的老宅也成了许多媒体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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